甜点师10

防彈少年團
國旻、飞咻、南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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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飞咻】《纷。飞!》

属于不定期缘更,相逢即是有缘。

C1

是梦吧!

因为只有在梦里,才能清晰地看见爹娘的模样,可惜梦永远不长,想念的脸庞仍旧一闪而逝。

「公子,您醒了?」

一道略微青涩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是从未听过的嗓音,陌生的小仆。

「醒」

简短地一字回答,毫无情绪起伏、冰冷的语调却让本应徐徐初春的风捎上一点寒意。

「需要帮您准备盥洗用品吗?」

小仆显然是第一次被派来伺候,说话时的童音里末有些颤抖。

颤抖,或许能说成是恐惧。

「不用,早膳再来传我」

许是刚睡醒亦或是对门外之人陌生,冰冷的语调里竟多出一丝躁意,如若不细细观察还听不出有何差别。

松月,是江南城里最有名的男娼。

他的有名,是因他宛若冰花般的陶瓷脸庞,一身气质如雪令人寒颤,更因他从未有过别的神情。

任何的情绪反应都不会在他脸上出现。

有传闻,只要银两够,万金搏美人一笑也是会发生的事。

「公子,用早膳啦!」

能语不带敬词,还粗鲁的拍响门板的小仆也只有他数十年跟随的小仆,松倩。

「倩,进来吧!」

松倩,是他收养的一个小丫头,小他几岁生来却也比常人成熟稳重几分,这也是他收养他的其中一个原因。

而其他,则是因为等待的日子太过漫长,他需要陪伴,一位忠心耿耿的仆人。

「我说公子,您别总摆着一副死人脸,月坊其他的小仆都说您难伺候、难相处、又冰又冷又挑剔,都不想来伺候您了」

松倩一边手脚麻利的布菜,一边语调撒娇的抱怨着,不过眨眼间就将早膳摆好,等着主子上位。

「随便,妳一人足以」

明明是一如往常的语调,松倩却硬生生听出一股无所谓,这话要是放在平常听见,她可能会满心欢喜,可现下她只想好好改改公子这非比寻常的坏毛病。

「公子,您这样怎让小仆胆敢再休息呢?」

松倩扶起主子朝桌边迈去,无奈的抱怨道,这次是自己不注意受了风寒,实在无法伺候主子,才找人代替,找的还是新来的好哄骗,下次可找不到人了。

用完早膳后,松倩从外头又叫了一个小仆进来收拾,而她则是熟练的拿起木梳,一下一下的梳起主子乌黑的秀发。

「公子,听说惜胧姑娘昨晚受了寒,卧病在床,要看看吗?」

「胧...」

他松月的确是难相处,可不代表他月坊的红牌可以丢弃其他人,他依稀记得,惜胧今天接了一位来历赫赫的客人,似乎是皇城里的四皇子。

「不必,今晚胧的客人让我」

在松月吩咐时,松倩已经扎好一个秀气平常的发髻,若是平常无接客时,松月的确喜欢这个简单的,但是今晚他要见的是皇子,发髻自然要再重扎。

四皇子准时的踏入早已准备妥当的房里,在看见松月时,眼里并无讶异之色,显然是已有人提醒过一番。

「松月公子,有幸」

是一道很温柔,低沉中又有沙哑的嗓音,就连这说话时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如流言中一样的不羁。

眼前这位一袭暗金色黄袍,边角点缀着明珠,紫金色线丝交汇出不同纹路,贵气逼人的男子,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四皇子本人。

「四皇子大驾本店才是松月有幸,请坐」

明明是极好听、奉承的话,可金泰亨实在是看不出来面前这位冰山美人,有哪点欢迎他来。

果真如传闻一般。

「公子平常都是如此冰冷地服侍客人吗?」

金泰亨光从气质就和松月大大的不同,他是属于笑里藏刀的类型,不管如何,待人必定笑颜以对,让人接近起格外有好感。

「四皇子莫怒,但松月实在无法如皇子一般,假笑示人,还请皇子恕罪」

冰冷,是金泰亨第一眼见到这位松月公子的感觉;第二眼是骄傲,他骨子里有与生俱来的傲气,不会妥协更不会假意顺从。能在江南城里见识到这般人物,实在是有趣至极。

「既无妨也无碍!公子果然如传闻一般白玉无暇」

希望真能如南俊哥所说,江南城里人才济济,让他顺利迎回军师,好应付虎视眈眈的邻国们。

「那么传闻还传了什么?松月洗耳恭听」

「传闻说,银两足,公子笑,是否为真啊?」

作为一国皇子,银两他还嫌太多,若是钱能买到面前这位冰山美人一笑,什么价格他出不起呢!

「当然为否,松月并不是见钱眼开的鄙陋人」

笑容这种无用的表情,早在数十年前就随着灭府的满门血腥,一起消逝殆尽。他已经笑不出来了,或许等到那天的到来,他才能真正的放声大笑。

「倒是本皇子唐突了,自罚一杯,还请公子不要在意」

金泰亨听懂了松月的言外之意,笑笑地饮下一杯,他知道松月此话是在怪自己将他贬低,自罚一杯应当。

「自然不会」

客人都先干为敬一杯,松月自然是要跟进,只不过他喝的都已命人事先掺过解酒粉,保持清醒是在娼妓楼保护自己的第一步。

「公子还懂音律?」

金泰亨环顾四周,眼尖地注意到在墙角一处薄纱掩盖的后方,摆了一把琵琶,样式虽看着古朴,但琴弦还能微微反射月光,看样子是保养的很好。

「恕松月愚昧,松月并无多余时间可用以学习弹奏」

怎么会让四皇子注意到貅魀?怎么会没抬走?现在得赶紧糊弄眼前这位精明的皇子过去才行,他可不想被人窥探自己的秘密。

「那么这把琵琶的主人你可知?」

金泰亨不死心,既然松月不会弹,那么这把琵琶的主人总会了,他想知道是这座月坊里是谁这么雅致,竟然还能弹奏琵琶。

「松月不知」

这把琵琶是他娘亲唯一留下的遗物,犹记得当年,娘亲常常弹奏琵琶哄我入睡,如今娘亲的音乐是再也听不到了。

「不知也无妨,本皇子是可惜了这把琵琶及它的主人。今日与公子相谈甚欢,时辰不早,改日再见」

金泰亨没注意到,时辰已晚,他竟和一位月坊里的公子聊的投契,连时间飞逝也未曾察觉。

「皇子,今日是松月伺候您,您不留在房中吗?」

按他的印象来说,这京城里的四皇子不是风流成性,特别喜欢流转于青楼妓坊这种污秽之地,为何未开口要求?

「虽然公子嘴里挽留,但其实心里并未此想法,本皇子不喜欢强迫他人,请公子好好歇息」

如果是梦,请让这夜晚来得更加漫长,请让他沈溺于梦中,在梦里,他才能卸去一身的伪装,真诚地面对自己。

只是梦,总会醒,会碎,会成空,会如一开即谢的昙花,绽放的花一闪而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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